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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曲文海一进门就见着拉着幔帐的床上,交叠的躺着两人。

  这个余有台还真是禽兽,身子还没养好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占他乖孙女的便宜!

  顾恩阳跟在他身后进门见着这隐隐绰绰的两道身影也会愣住了,这两个人都发展的这样快了!

  就知道不能让他们这般独处。

  曲清言背抵着床板摔得有些懵,她原本以为余有台整日如素身子应是同她一般单薄,但前一晚帮他擦洗穿脱中衣时她就已经及时的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但现在两人几乎是搂抱着摔在一处,尤其她还做了肉垫子,她就要进一步更正自己的想法。

  这人也算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了!毕竟,砸的她很疼!

  她抬手推了推余有台,曲文海同顾恩阳可是进到房中,他们再不起来那两个老东西就不知要脑补出什么少儿不宜的场景了。

  余有台抱着曲清言就觉身下人的身子格外的绵软,绵软的与他完全不同。

  他头有些晕,不知是饿的还是被这一刻的心底异样的感觉惊的,他想起身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你……压到了我的头发。”

  听着身后有脚步声走近,余有台脸都已经红了,曲清言倒是还颇有心情的欣赏着美人满脸娇羞的模样,全然不觉自己此时其实是再被占着便宜。

  “清言,你们两个!”

  曲文海已经有些气急败坏,曲清言是女儿身这件事不能再被外人发现,哪怕是余有台和顾恩阳也不行……

  暴怒声响在耳边,曲清言有些惋惜的眨了眨眼,“哪里的头发压到了。”

  她说话间两位阁老大人已是一左一右的将余有台扶起,又费力的从曲清言身下将被压住的头发拉出。

  曲清言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一缕头发,总觉曲文海是在拿余有台泄愤!

  “老师刚有些不舒服,我本来是准备扶他回床上休息,却不想绊了一下。”

  她这也算是解释了一下为何会‘搂搂抱抱’,可听在曲文海和顾恩阳耳中就觉这是在寻借口。

  两人同时瞪了余有台一眼,病弱的某人揉着干瘪的胃很是无奈。

  “我入府时就让厨房等一下将晚膳摆在有台的房里,现在时辰还早,你们有什么事不若赶此时来说。”

  顾恩阳到他们府上自然不能怠慢,曲文海可是让厨房加了不少菜,每一道做起来都需要时间,一时半会还无摆膳。

  曲文海将曲清言拖到她的房里就有些气急败坏。

  “你这个孩子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怎么能同余有台那个家伙太过亲密!你当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注定了你这辈子都无法嫁人。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小心些,若是有个什么意外,祖父怕是都要陪着你送命,又如何能寻到办法保你。”

  曲清言愣愣的看着恼怒的曲文海,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恼什么。

  倒是有不小的改善,他终于不是用指责她的语气来同她说话。

  “祖父何必如此生气,清言自然知道分寸。”

  就因为她心里坦荡又从未将自己当女子看待,所以就算是同余有台之间看似有逾越,可她一直认为他们不过是君子之交。

  “你知道分寸!知道分寸为何还同他搂搂抱抱?他若是发现你的身份对你心怀不轨,你又如何?”

  曲文海简直要被曲清言气死,明明很聪慧的一个家伙怎么糊涂起来就能到这样的地步。

  “祖父,我刚刚是真的要扶他上床去休息,也是真的绊了一下结果摔到了床上。”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曲清言就想不懂曲文海为何要如此紧张。

  余有台到底不是十六岁就有通房丫头的杨建贤,能很敏感的发现她的异常。

  她对他向来不回避,若他如杨建贤那般有经验怕是早就发现,毕竟她的月事疼痛难忍,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几人面色惨白。

  想到余有台每每都以为她是感冒着凉,她就格外想笑。

  曲清言面上的回忆之色让曲文海简直要呕死,还在跟他说话好不好,这种陷入回忆的傻笑到底是什么鬼!

  不提曲文海崩溃的心境,另一间房里余有台终于坚持不住的半躺在床上。

  他就是想吃点东西而已,为什么会如此艰难?

  “有台,我今日进宫见到陛下了。”

  顾恩阳坐在床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是,当年因为顾婉容一事,先帝一直觉亏欠顾家,所以给了顾家无上的恩宠。

  而景帝继位后,也因着顾婉容对他格外宽容。

  可以说顾家能有今日,能一直保有吏部尚书之位,同顾婉容分不开。

  顾恩阳心下一直清楚,知道当年事就如脓包一般,一旦挑开就会所有人都疼。

  景帝派他去西北时,他就已是隐隐有所察觉,知道这一次顾家怕是要躲不过了。

  只让他没想到的是余有台会全部拒绝了,又拒绝的如此干脆,只为了保顾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

  “嗯,上午曲大人亲自回府送了消息,老师同顾府全部无事真是太好了。”

  余有台的声音淡淡的,带着饥饿过度的中气不足。

  顾恩阳心中各种情绪翻滚,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又继续问着:“有台,为什么要拒绝陛下?你当知道那都是你应得的,是你母亲苦心筹谋帮你算来的。”

  顾婉容虽然是不喑世事的大家闺秀,可天真不代表愚蠢,她不会任由自己的孩子从此就真的隐名埋名做一个农户人家的孩子。

  景帝心底的压抑能淤积那么多年,就是她在离开京城后一桩桩一件件亲手布置了许多事。

  余有台靠在软枕上,右手又不自觉的在胃上揉了揉:“老师,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就算是她在努力帮我争取,可那依旧不是我想要的。”

  他厌烦虚假的笑,也不喜勾心斗角,更不愿说着藏半句的话。

  他不是不能,不是做不到,只是单纯的不喜,仅此而已。

  “你这孩子……”顾恩阳无声的叹息,好半晌抬起头来:“你可知陛下今日同我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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