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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曲文海他们自是知道这般并不对,可他同吴金川被圣旨架着,寻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先将罪责揽在身上。

  这锅有人背了,也许京中就会有人帮他们想到办法。

  “有台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不算是好办法,只不过算是眼下唯一能做的。”

  余有台松开曲清言抽了几次都没能抽回的手臂,警告的目光自她身上扫过这才又说着。

  “王爷此番回长安城,最为不满的不是圣旨中的内容到底做到几分,他最关心的还是征兵。”

  十几万人的缺口,对方又一直有所准备,这场仗已是输在起跑线上。

  曲文海微微点头,这道理他们自然懂得。

  “其实,这兵自何处来王爷眼下已是顾不上,就是陛下那里现在最为关心的也不是这些。

  “所以,我们可以自两方开始准备,家中小辈还在西北的依照条例执行,小辈被送走的需要自行提交双倍人数,但……不能让他们心存侥幸,两位大人可以联手递奏疏,求陛下派锦衣卫寻人。

  “他们既是有对策,就当明白有时候太过聪明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谁都知道西北会大换血,他们的仕途不说已是走到尽头,却也没了高升的潜力,既然已是如此为何不设法去保全家中小辈?

  反正银子掏过了,已是认真受罚一次,再来就算了。

  这样的心态书房中四人全部清楚,只在曲清言看来如此激进不留余地的做法应该只她会想出来才对,余有台怎么也会如此?

  曲文海同吴金川对视着,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犹豫和挣扎。

  这是真真正正的断头路,要一撕到底啊。

  “有台啊,这法子……”

  “祖父,孙儿觉得甚好。”

  “你这孩子不要跟着添乱!”

  曲文海一瞪眼,制止曲清言再次出声。

  “就按照有台说的办,有任何问题……你我共同承担。”

  吴金川起身已是拍板,既然无论如何权衡利弊都无法做到共赢,那就不如什么都不去想。

  曲文海再欲说些什么,可三对一他的意见已经不再重要。

  “好,你我重新商讨细节。”

  没有再次将曲清言、余有台二人推到门外,四人定好细节已是到了深夜。

  加急的奏疏连夜送去京城,朱瑾睿在长安城吴金川第二日一早就去了趟王府借人。

  不再用打太极和怀柔政策,这般强横的指令下去,不过半月就已是向变成送了几万人。

  曲清言忙碌间偶尔还会想到寿阳县县衙中那些官吏,之前董昊诚并未对他们下死手,不知这样几番动作下来他们可有当初的威风。

  送去京城的奏疏是暗中送去,景帝调动锦衣卫时也是再暗地里进行,待西北那些官员收到消息,他们费力送走的小辈又都被压了回来。

  曲文海他们二人早已没了任何顾虑,这批人送到边城,终于是换来朱瑾睿满意的一声赞赏。

  “清言,我同吴金川走后你和余有台在这里怕是变得格外艰难,尤其是你,出入定是要多加留意。”

  八月底,曲文海同吴金川已是准备回京,他同吴金川可以算是带着满意的结果回去,但曲清言身为他的小辈就要变做被架在火上炙烤。

  曲清言其实很是忧心自己的前途,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

  “祖父既是担心我,不若将我调至开封可好?”

  山东既是不能回去,曲文海在开封经营多年也算是一个好去处。

  “外放官员任满三年回京述职后方可重新派遣,你刚到长安不足一年,祖父怕是帮不上忙,若是王爷那里开口也许还会好一些。”

  曲清言的心思曲文海如何会不知,曲清闻不论是否会外放,他之前在开封的经营都不会吝惜于用在她的身上。

  只若是有人将他们祖孙二人盯死,想要私下调动就会惹来景帝的猜忌。

  “孙儿不过六品小官,王爷怕是很难见到。”

  吃一堑长一智,她再是不会对朱瑾睿抱有任何奢望。

  曲文海直到离开长安城,曲清言院中那道小门他也没寻到理由封死。

  看了就心塞,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他不是不想提醒曲清言没事不要同余有台走得太近,可现在的情况是她更需要对方的照拂,若是有个什么万一,这道小门怕是还能救命。

  这般想着,他只能违心的交代着:“多注意安全,没事同余有台多多走动,我到了京城后会再加派人手过来。”

  “祖父,我这院舍狭窄,您的人过来我也是只能安置在外面。”

  安置在外面就已是起不到作用,人多人少又有何用。

  “哦,也对。”曲文海有些讪讪,不知还能再交代些什么。

  “祖父,我之前同你提过的同福楼你可是还有印象?”似是没看出曲文海的不自在,曲清言突然就换了话题。

  这名字让曲文海还稍稍迟疑了一下,“那同福楼你又有什么新发现不成?”

  想到曲文海的妇人之仁,曲清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自是有的,刚刚收到消息,这西北的三处同福楼前些时日全部关门歇业了,寿阳县被豫王封掉的那处更是一把火被少了个干净。”

  寿阳县那处同福楼,逾制极为厉害,一旦朱瑾睿腾出手来想要秋后算账,钱疏本怕是要被扒层皮,能不能保住刑部尚书都两说。

  可现在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就是朱瑾睿关起来的东家和掌柜也都在狱中自缢。

  这明显是有心人要将自己摘干净。

  曲文海面色一点点的沉下去,在院中来回的走着,那个可能真的很难去联想。

  “你可是觉得此事同张乾远也有干系?”

  “孙儿没说过。”

  看破不说破,曲文海这话曲清言才不会应下来。

  “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了,我回京就会想办法去查,只是这同福楼真有什么问题不成?”

  “祖父以为呢,你在开封置办的那些产业,可是有需要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的?”

  自然是没有的,就算他偷偷插手了私盐的贩运,可想要将自己摘出也不需这样极端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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