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心狠
尽管对面语气不耐，但见江善果真停下来，江琼按捺住激动，面上不动声色道：“二妹何必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我只是不想你蒙在鼓里而已，当然，若二妹你能再开开恩，放我回京城的话，那就更好不过。”
带着服软的语气，透露出她心底的打算。
江善眯了眯眼，冷然道：“你若打着这个主意，我劝你还是省省口水。”
想回京？等下辈子吧！
她就是要让江琼，眼睁睁看着睿王世子续娶新妇，睿王府的爵位落到别人头上，而她，只能在素月庵里吃糠咽菜，那些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再与她无关。
她的余生里，只配任由怨恨和不甘，啃噬她那颗黑透的心。
仿佛猜到江善心思，一股恶意冲上头颅，直叫江琼面色发黑，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她深呼吸一口气，极力压住胸口盘旋的憋闷，状似自然地向对面靠近，一面故意说道：“你不想知道，我越要说给你听......”
说着她的语调加快，不给对面打断的机会。
“我真是可怜你，其实母亲早就知道，我不是侯府的血脉，啊，不对，应该说不止母亲，毕竟父亲和大哥，也是知晓的呢。”
“可惜呀，他们都舍不得我，更不愿有一位被商户养大的女儿！”
“我如今的确比不过你，但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父亲和母亲发自内心的喜爱！他们之所以看重你，不过因为你贵妃的头衔，没有这一层身份，你在他们眼里什么也不是！”
江善瞳孔轻颤，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对方，一字一顿道：“你在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不是吗？”
江琼缓缓翘起嘴角，眼里的喜意越来越大，趁着对面两人失神间，一把握住江善的手，意味深长道：“二妹，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来不及分辨这话里的意思，手上冰凉滑腻的触感，以及掌心陡然传来的刺痛，使得江善本能地挥手，欲远离这令她不适的对象。
然而下一刻，就见江琼瞳孔睁大，面上露出惊慌，身体踉跄着往后倒去，惊恐地大叫道：“啊！二妹，你做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江善来不及深想，下意识伸出手去，可惜为时已晚，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对面响起尖锐的痛呼，江琼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跌倒在地上。
她抱着肚子蜷缩着，整个人痛得打颤。
时间在这一刻凝滞，两旁的奴婢齐齐呆住，不敢置信地看向贵妃娘娘。
那震惊中含着惊惧的眼神，让江善蓦地回神，她收回伸出去的手，目光冰冷地看着地上痛叫的人，惊慌的大脑快速冷静下来，什么陈氏早就知晓抱错一事，全然是为让她心神失守，呵，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呢。
她脸色冰冷至极，不带丝毫怜悯道：“为从素月庵回来，不惜牺牲肚子里的孩子，是吗？”
她很确信，自己刚才根本没用力，还真是狠得下心呢。
若说之前，她还好奇对方的目的，现在......她心底只余憎恶和腻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疼，我的肚子好疼......”江琼白着脸，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忘质问地看向对面，“二妹，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因被对方口中信息惊住，而慢了一步挡住她的流春，瞬间明白对方的险恶用心，气急败坏道：“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这么恶毒，为了陷害我们娘娘，连自己的孩子也不顾！”
“我没有！明明是二妹容不得我......”江琼抖着嘴唇，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我好心告诉你们实情，你们却要害我的孩子......”
“啊，有血！”旁边的奴婢，指着江琼身后衣裙，惊恐地喊叫起来。
江琼慌张地抱着肚子，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这一刻仍难免悲痛和不舍，“......孩子，我的孩子，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
“二妹，你救救我的孩子，只要你救救他，我不怪你，不怪你推了我.....”
她挣扎着向江善爬去，目光里尽是哀求，看得两旁奴婢面露不忍。
流春心脏紧缩，扶住江善的手臂，“娘娘！”
此刻，流春也不免有些慌乱，她如何也想不到，大姑娘真的这般狠得下心，到这个节骨眼，还不忘污蔑她们娘娘。
这可如何是好，她瞧旁边的那些奴婢，明显是怀疑上她们娘娘。
按照江善的心思，她是想一走了之的，既然江琼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她何须去操那个闲心，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若直接离开的话，恐会再传出什么闲话。
而今日的事，也再说不清楚。
她摸摸肚子，不愿未来的孩子，因着母妃的名声，而矮别人一头。
如此，她闭了闭眼，沉声道：“让人把她抬回去，再请大夫来。”
她这话刚落，旁边响起盛元帝低沉的嗓音，“怎么回事？”
久未见江善回来，他心里难免担忧，起身找了过来，皇帝离席，江绍鸿等人哪能老实坐着，自然全都跟了上来。
“陛下，您怎么过来了？”江善眼睛微亮，把手放到皇帝伸过来的手掌中。
盛元帝没立即回她的话，先是上下打量她两遍，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道：“朕出来找你，没让那些不长眼的冲撞到吧？”
很明显，对面的场景他已是收入眼底。
江善抿唇摇头，瞥了眼焦急得不行却因未得到皇帝示意，而不敢贸然上前的陈氏和江擢，垂下眼眸冷意翩飞。
......还想如之前一样陷害她，这次恐怕是打错主意了。
因着皇帝的到来，地上的江琼哭得越发起劲，“陛下，求求您为妾身做主啊，贵妃娘娘就因看不惯我，便要害我肚里的孩子，她怎么这么狠的心，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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