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备胎的位置
京城，比起东江市来，天气己是冷很多了，前几天都已经够供暖了，乔嫣然宿舍的条件和价钱果然是成正比的，舍友虽然也是四个，但是每个人都有独立的小房间，只是共用一个客厅。
床头柜儿上满满摆了两层化妆品，但全部都是，入门级的，有的甚至连正规品牌都没有。乔嫣然用了一个小时细细的化了妆，最后又左右摆摆头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放心出门儿。
从楼道口下去，没有走正门。绕过消防门，四处看看，才走了出来。高跟鞋嗒嗒嗒响，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学校大门口，虽然穿得光鲜，打的是舍不得的，只掏出硬币准备去对面儿站牌下等公交车。
后面响起一个声音：“嫣然!”乔嫣然抚额，还是没躲过。“你怎么又来了。”孙鹏比起刚来报到时，已经瘦了不少，也长高了一些，虽然说不上是好看，但是脸上的轮廓已经有些显现了。对于乔嫣然的态度，他显然没放在心上：“你不是今天要去拍平面广告吗？地方有些偏僻，我陪你吧。”
乔嫣然吸口粗气，又慢慢呼出：“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去吧。”语气很不耐烦。这个人怎么就不懂得看人脸色呢，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不止给自己造成了困扰，还耽误了他的正事。
孙鹏有些黯然，他其实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的想对她好罢了，至于目的，结果那一类想都是没敢想的，毕竟对方已经向自己一再的表明：他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型，毫无希望。
“今天这个地点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一定要陪你去，以后，我尽量少来，没有特殊情况，不会打扰你了。”经过这几个月，孙鹏也下定了决心。
乔嫣然仔细的想了想，这样的话，孙鹏是没有说过。况且今天是第一次去拍摄现场。联想到前不久小朵儿和楼薇，想自己打电话说遭遇到袭击的事儿。真心是有些胆怯了。
“好吧。”答应了也没有看对方，就在前面人行道快速的过马路。孙鹏紧跟在后面，虽然是大冷天，此时却不觉得，甚至还觉得暖呼呼。抢在前面，投了币，找了个座位，让乔嫣然坐下，自己则站在她旁边，扶了拉手儿：“喝水吗？”
“不喝。”
“新水杯，我没用过的。”
“我说我不喝。”
“要不然暖暖手吧。”
“车上有空调，不冷。”
孙鹏很尴尬，不再说话。一路上却时不时偷看她一眼。
这个拍摄地点果然很远，又倒了一趟公交车，下车后又步行绕了很久，才找到。楼梯很破旧，好像是某些废旧的工厂，或者是仓库改造的。进去之后，里面有一伙人，正在拍摄。东西还是正规齐全。
看到这些，乔嫣然和孙鹏都放心了，今天拍摄的这一组照片儿好像是，某个自主品牌衣服的，乔嫣然是从校园内的宣传栏里贴的广告，找到这个活儿，每天200，连续拍一周。
一天的拍摄完成，要换三四十套衣服，又全是夏装，这里竟然没有暖气，全程都穿高跟鞋，中午只有盒饭，到收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她累得不行，恨不能把鞋子脱下来，光脚走。
工资是日结的，找负责人去结钱，对方竟然只给了150，乔嫣然又累又冷：“说好了，每天200的，怎么只有这些？”
“我们工作人员这么多，每天跟着忙，也只是这些。”
孙鹏刚刚进门回来去买了双棉拖鞋，看到这边好像是在交涉什么，马上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
“怎么了嫣然？”跑近之后撕开拖鞋的包装袋，放在乔嫣然脚下，乔嫣然踢掉了高跟鞋，换下。若是平时比较注意形象的她是不会这样的。今天实在是脚太疼了，已经忍受不了。
孙鹏把她脱下的鞋放到刚才那个塑料袋儿，包好才站起来。
向着对面的那个工作人员：“刚才怎么了？”
对方还没有回答，乔嫣然就抢先说：“本来说好的每天200的，他非要减50。”
除了对乔嫣然之外，孙鹏其实是个冷静处事的人，此时的表情严肃着，对方就有点怯了。但是今天来的模特一共有好几个，每人每天少50，整个拍下来能省2000多，也不轻易让步。
“这就是个市场价，像那种垃圾学校出来的。一百也是有的。”
孙鹏向下垂了眼皮，并不抬起来向上再看对方：“要是开始商量好的十块钱我们也认，”意思是以约定为准。
“就这些，爱要不要。”对方不想再纠缠，“实在不行明天换人。”
孙鹏看向别处其余的几个收工的模特，好像也是遭遇了同样的问题。故意加大了声音。
“换人也行，把今天的帐一分不少的结清。”远处的几个女孩子听到以后，马上聚过来，七嘴八舌的：“就是，不守信用，这不是欺负我们是女孩子嘛。”
拍摄方的工作人员，也都跟在后面过来。显然，这件事情他们是办差了的，你要是，分不同的地点，一个一个说，或许这些模特就妥协了。这是聚在一起，原来想好的便宜竟然是粘不成了。
负责人可能是想最后争取一下：“这样好不好？钱呢还是150？每个人挑一件你们刚才拍摄的衣服，就当弟报酬了。”
这回没轮到孙鹏说话，就有一个女孩子答了他：“这种东西拍一次本来就没什么用的，我们不要。”
其余的人也附和。孙鹏看了一眼乔嫣然，她正在以一种，惊奇，佩服的目光看着他。心里得意起来。
当然，这件事情还是对方老老实实的按当初说好的给了酬劳。之后众女孩子都没有散去，接下来还有六天呢，大家一定不要分开。一起来，一起走，一起结账。约好了，才各自回了。
这个活儿直到结束，每次去拍，孙鹏，都会陪她一起，乔嫣然没有像之前那么反感，说话的态度好了很多，而且还在宿舍等他来了一起走。
自己现在应该算是个备胎了吧。孙鹏想到这儿，虽也骂着自己贱，心里竟然还有些兴奋。
某天在QQ上和楼薇聊天儿。
“对自己的定位还很准确嘛，没错，这就是一个字，贱。”对于孙鹏，楼薇从不留情，而且每次和他相处，都自动的把自己带入男性这个身份上去，就差磕头拜把子了，怪不得，无论是乔嫣然还是梅小朵，都曾经说过，比较起来，无论从外貌还是到性格，楼薇的女性特征太不明显。
关于讲义气这一点，梅小朵怎么会不给她机会表现呢？
自从那天周末，在东江大学碰到了那个双排键少年。梅小朵儿又自动带入了花痴模式。
每天都去看，有没有表演，永远都是听到最后，直到对方收拾器材回去。乐队的几个人都发现了，只是不知道她这样为谁。
今天天气虽阴沉沉的，早上看样子应该不会这么快下雨，周乐宇他们还是把器材搬了出来，练习表演。
小朵儿当然也来了，带了把伞。穿了前几天权恒给她买的衣服，把自己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站在最显眼的位置，还时不时的拍照，乐队里其他几个人眉开眼笑的，但是乐宇有点烦，最讨厌这种人，看到男生长得稍微俊秀一些，就往上生扑，实在没有什么内涵，自己喜欢的还是矜持害羞型的。
刚刚唱了一首歌，雨就下来了。冬雨太凉，虽然不大，要是淋了，非感冒不可。
梅小朵第一反应就是撑起自己的雨伞，跑过去，遮住了周乐宇。
斜了小朵一眼，周乐宇抢过雨伞，并没有给自己遮，而是架在了自己的双排键上。
小朵看他一系列的动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多了，几分爱慕，这是个真正爱音乐的，并非为了耍帅。
在雨中和其他几个人，搬那些不怕淋的乐器，把小朵晾在一边。
回到宿舍，淋成落汤鸡的小朵儿，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不是带着雨伞出的门吗？干什么去了？成这样子？”楼薇递了两条干毛巾给她。
“去上选修课了。出门的时候发现伞丢了。”小朵谎话信手拈来。
想到宿舍里不供应热水，楼薇又拿了热水壶和伞，去热水房打热水，回来好歹洗一下。不然非感冒不可。很快的带回来两大壶热水。
小朵倒盆里擦洗过，马上钻进了被子。这个没有暖气的地方。一到冬天，室内比外面也暖不了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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