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自言自语
“其实也不用那么绝望嘛。”羽仪像是说给顾怀听，又像是说给蒋子文听，“通往天界的隐秘道路，肯定还有。”
顾怀收回目光，“我觉得，你们的云霓可能不太喜欢我。”
垂鸿几个盯向顾怀，只听顾怀道：“她刚刚想杀了我。”
三人：“……”
“君上，你做了什么惹云霓生气的事啊？”羽仪睁着好奇的大眼，“云霓的脾气一向很好的。”
垂鸿道：“是啊，云霓是我们当中最识大体，最懂礼貌，也最善解人意且维护和平的一个人。
她要杀君上，不可能啊！”
秦钰也带着不解的目光看向顾怀。
顾怀：“……”
“你们一个个这是什么目光？”顾怀有些气闷，“我真不觉得刚才的云霓像你们所说的那样。”
他甚至觉得对方有点偏执。
当然，考虑到这三个家伙对云霓都有很好的评价，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免得被这三个家伙再次怀疑。
“我知道君上不会说谎。”羽仪的表情有点纠结，“但云霓真的不会那样的。”
秦钰问，“君上对她说了什么？”
顾怀一叹摇头，“我倒是想说什么，她根本没给我机会。”
说着，顾怀将刚才感受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闻言，秦钰、垂鸿和羽仪都沉默了。
同时，担忧的神色也渐渐染上他们的脸。
顾怀不由问，“你们怎么了？”
羽仪的眼眶红了起来，“君上，救救云霓吧。”
顾怀：“？？？”
秦钰一叹道：“听君上刚刚所讲述的，云霓已经处于一种意识分裂，还有法力消散的状态了。
所以，她对君上的判断，已经失了正常的水准。
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消失。”
垂鸿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她要一直登往天界，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想回去。”
“是啊。”秦钰也道：“可能她本来还能多撑一段时间，没想到与九丘神木的幕后人拼了一阵力。
她应该知道，神木一毁，这条路就毁了，她也就不能再回头了。”
卧槽！
顾怀心里忍不住骂娘。
文盲画怎么不提示他有这么严重的情况发生？
现在人都要死了，他还怎么完成任务？
如果他知道云霓有危险，肯定一早赶过来。
也许他们只要早来几个小时，情况可能都不会这么糟。
文盲画存心的吧，反正就是不想看到他愉快地完成任务。
“就算找到了通往天界的其他路，我们还能怎么救云霓？”顾怀问。
“你和云霓同是水属性，你奉献一点自己的能量就是。”步青心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看向步青心，“幕后人呢？”
步青心难得地叹息一声，然后盯了顾怀一眼，“没追到，已经跑远了。”
顾怀莫名觉得脖子一凉，怎么感觉步青心盯他那一眼，仿佛在说全都是他的错？
真是见了鬼了。
一个云霓要杀他，一个步青心又怪他。
“现在怎么办？”羽仪向步青心道：“云霓可能快不行了。”
步青心抬头看了看，“其他通往天界的路，也可能还存在，但现在赶过去，可能也来不及了。”
羽仪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这样吧，我重启神木的生机，你们抓紧时间进去找云霓和魂珠。”步青心说着，已经双手结印，将体内一股汹涌的力量扩散开来。
众人正觉得步青心是不是在开玩笑的时候，猛然发觉身周的灰暗开始渐渐退去。
神木复活了！
众人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切，顾怀和蒋子文却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步青心。
“只是暂时的，我坚持不了多久，你们尽快赶回来。”步青心道：“否则，你们只能被困在天界了。”
“走！”蒋子文稍微恢复了一点，见有机会，立马站起身，向着天界的入口升去。
顾怀看了看脸色显得吃力的步青心，然后与垂鸿、秦钰和羽仪一起跟了上去。
顾怀等人离开后，步青心打了个哈欠，将手放下。
结印之力消失，神木却依然焕发生机。
“要装作吃力的样子，真难。”步青心挑了个舒适的高位，往上一躺，自言自语起来。
“我为什么不跟着去？大战即将到来，你的君上需要独立了。这不也是之前，你一直在做和希望的事情吗？”
“我没事。”步青心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条条青绿脉络，“这个计划也有她的心血，我不能辜负她。
报仇的事，慢慢解决。让敌人太痛快了，不是我的作风。”
“从前的事？很多都忘了。”
“好吧，就说说。我跟着她走过了很多地方，见过很多妖魔邪怪，也见过很多普通人。
不过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想，一心只想着要突破，要更强。
她很强，我不想落后她。我是她的帮手，当然要能帮她的忙，而不是拖她的后腿。”
“嗯，大概。只是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而已。我不想让其他的宝物取代我。”
“然后？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是啊，最终还是败给了她，她很聪明。”
“……不后悔。”
“我一直在等着她。她太残忍了。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步青心的目光变地幽深，微带忧郁，“原来，这样淡淡的思念，比恨意更加难过。”
步青心抬手抓向虚空，“可惜，我明白地太晚了。”
……
蒋子文、顾怀、垂鸿、秦钰和羽仪五人站在广阔的废墟中，一时间都被震憾住，不知道该先说话，还是该先迈步。
“这里以前有许多瑞兽。”羽仪有些叹息地道：“它们大概也全都消失了。”
“还有那边啊。”垂鸿看着远处的仿佛巨石般的山脉，“以前那里灵气充沛，好多小仙都喜欢去那里历练，我也喜欢去热闹。
那时候，花草遍山，都很有灵气。哪像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秦钰与蒋子文也黯然了神色。
蒋子文虽然是冥界职官，但肯定也来过天界。
顾怀倒是没多大感受，对眼前的辽阔与寂静，只感到震憾，脑子里也会想象它从前有生气的模样。
但也仅此而已。
顾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感觉到了长发的蠢蠢欲动，不过好在步青心的禁锢之力还在。
不然，这么大一片区域回溯过去，他也不用活了。
“走吧。”秦钰道：“救云霓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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